我的童年生活里幾乎沒什么玩具,鳥蟲魚獸就是我的玩具,所以我對瑰麗的大自然才愛的真切,對環(huán)境的破壞痛心疾首. 記得那是一個春末的中午,爺爺在場子聊天,聽妹妹跑回來說爺爺“竟然”幫別人家的娃子做風箏,這一聽我們可不干了。立馬找到爺爺,但是也不敢吵嚷,只得在一旁看他幫人家做風箏。只見他拿著蔑刀熟練地在膝蓋上劈著喜篾片,篾片劈好后,他用手把主篾片彎成一個半圓形,接著用棉線把其它的篾片綁在主篾片上,十多分鐘后風箏的骨架算是做好了。他起身去廚屋打膏巴,他在灶里燒了一些柴,水開后,打把面粉到進去攪拌,而我們已經(jīng)拿著撕好的試卷等著他了。
老人單腿跪地的粘著試卷,并試不試地用拇指沾口,按壓試卷貼在骨架上的縫隙。風箏糊好后到晾干差不多已經(jīng)4點多了,爺爺趕緊拿來栽秧繩在骨架上綁了三根,一邊綁一邊問我們稱不稱妥。風箏綁好后,我們拿著就飛快地跑起來了,可是風箏總栽跟頭,爺爺在后面喊,“還要調哈”。紙糊的風箏不容易飛起來,可我們向小火車一樣帶動著它一遍遍地的飛,可是飛到大約十多米高的時候,風箏遇風就有些不穩(wěn)了,還是會跌落下來,爺爺在旁邊說道,“尾子輕了”,說罷從麥田里扯起一兜麥苗,綁在風箏尾巴上。
同伴把風箏穩(wěn)穩(wěn)地舉到頭頂,我一聲令下“跑!”風箏在人力的助動下起飛了,這一次風箏飛的很穩(wěn)很高,半空中的氣流很平穩(wěn),放飛的風箏像老鷹一樣隨著氣流盤旋,剛準備歇一歇,把風箏“覓”起來,風箏就要栽跟頭了,為了防止它落下,我們急忙收緊一些線,飛快地向更空曠的原野跑去。天空真藍啊,滿地青草香,一只紙糊的大“簸箕”風箏在自由飛翔……
我從未玩過玩過風箏,雖然熱得滿頭大汗,但看到風箏飛起來,心里就很高興,爺爺也在一旁笑開了花。這是爺爺少有的“溫存”,他一向對我們是嚴厲的,這紙糊的風箏雖然笨重,卻凝聚了他老人家對子孫們的關愛和那份人人都不會泯滅的“頑童”心,興致來了,它隨手削一節(jié)竹管,放進一片竹葉就做成了哨子。他是個篾匠,手藝雖不能用精湛形容,但編制的東西卻是真正得經(jīng)久耐用的,然而這份手藝隨著他的離去而失傳了,僅存的一只砂輪靜靜地躺在屋檐下,仍然在充當著爺爺年篾匠生涯的見證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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